秋收 文洛溪 一家人吃着饭、看着电视。新闻联播里正在播放我国秋粮收获接近尾声、全年丰收已成定局的消息。画面中,金黄色的田地里,一排威猛的收割机正神气地划过麦田,留下一行行整齐干净的痕迹。 公公婆婆两个人正在热烈讨论机器收割不比人工收割干净,机器收割完的农田总能再捡到好多遗漏的农作物。说以前庄户人都是拿镰刀收割麦子,徒手掰玉米的。我听着很是有趣,也有些熟悉,因为我小时候也是用过镰刀、割过麦子的,虽然更多是小孩子的瞎比划。 收割麦子 那是儿时在奶奶家的一段生活,虽然久远,但回想起来依旧鲜活,让我不自觉地漾起笑意。那时,我还是个什么也不懂的半大娃娃,整天跟在哥哥姐姐屁股后面跑,跟着他们在农田里躲迷藏、在小河边捡石子。哦,对了,还有那座当时看起来很高很高的小山坡。上面有野花、杂草,还有很大很大的白蘑菇,我用两只小手才能把它捧起来呢。那个白蘑菇被我们拿回家吃了吗?还是在被我炫耀后就随手丢在了一边?不管怎么样,它的身影还是留在了我儿时的记忆中,那么大、那么白。 秋天到了,麦子成熟了。爷爷奶奶戴着草帽、拿着镰刀走进一望无际的麦田。他们弯着腰,左手拢一把麦秆,右手顺势用镰刀割向麦秆的底部。镰刀被磨得很锋利,刀刃薄薄一片,在阳光下闪烁着耀眼的光芒,只需借着手劲儿一划,一把麦子就被放倒了,只剩下土里齐齐的麦茬儿。麦田里,邻居大叔大婶、大爷大妈,全村的人都在弯腰屈背,有节奏地一拢一划,一下一下,收获着一年的辛劳。渐渐升高的日头下,一滴滴晶莹的汗水和一把把挥舞的镰刀折射出五彩的光芒,映红了大家喜悦的面庞。 乌米 而我,也在这割麦的队伍里有一下没一下地挥舞着我的小镰刀。掌握了技巧后,你还别说,我也能割下几根麦秆,给自家的麦垛增加一点点添头。 如果说割麦子只是好玩儿的游戏,那么摘毛豆就有实实在在的好处了。饱满的毛豆挂满豆苗,一个个绿油油的,表面裹着一层短短的小绒毛,看着就鲜嫩爽口。当天采摘的毛豆入水煮熟,轻轻一捏豆荚,翠绿色的圆滚滚的小豆子就滚出来,吃到嘴里,清香甘甜,回味无穷。毛豆吃到饱、吃到撑、吃到过瘾,还是吃不腻、吃不厌。那可是纯净的无污染的有机食品呢。 要说捉迷藏还是在玉米地里更好玩儿。高高的玉米秆把小孩子们的身影遮得严严实实,只能循声去捉人。不过捉着捉着,我们就被饱满的玉米棒子吸引了。低处的棒子扭下来,再跳着脚去够高处的棒子。玉米秆上好像形成了一块一块的黑疙瘩,吃进嘴巴就会满嘴乌黑。小时候也不知道那是什么,反正在小孩子的眼里,没有什么是不能吃的。长大后偶然记起来还专门上网查了一下,原来那是一种黑粉菌,是玉米等农作物在孕穗时感染了一种叫做黑穗病而生长出来的白色棒状物,内里多为黑色。它还有一个高大上的名字,叫乌米,现在还是可遇不可求的难得的美食。原来在我小时候,已经品尝过顶级美食了。 从久远的回忆里缓缓回神,儿时农田里捉迷藏、追逐玩闹的日子在记忆里留下了痕迹、留住了幸福。 又是一个丰收年。 终审:蔺玉红 审校:李志国刘朱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