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福贤贪污的手段很高明。 田福贤郑重地说:有两件急迫的事要做:一是给遭到逃兵烧杀奸掠的人家予以照顾,二是白鹿仓被烧毁的房子该修建了。接着讲出了对这两件事的具体构想,乌鸦兵逃走时来不及带走贮存在学校教室里的粮食,正好可以用作这两项大事的开销。 同时他把修建白鹿仓的工资开得奇高,引得他的一帮狗腿子纷纷说他太心善,这样做无异于施舍赈灾。 我看这一段的时候鱼梗在喉,有些话不吐不快。 第一,粮食本来就是百姓的,是乌鸦拿着枪一家一家收刮来的,很多不富裕的家庭,很有可能都熬不过来年麦收,要被活活饿死。乌鸦走了,粮食难道不该还给百姓吗?难道重建白鹿仓比贫苦百姓的命还要重要吗? 第二,乌鸦一走,田福贤第一件事就是挥霍掉粮食,就是怕上面的官和下面的民反应过来,这粮食就不可能任由他支配,那他就没有机会大捞特捞。对,没错,重建白鹿仓都还不是他最主要目的,尽管白鹿仓和他个人私产差不多,他最主要的目的是通过工程捞钱。而给工人开那么高的工资,并不是为了工人着想,而是拉尽可能多的人下水,让这些既得利益者,主动去维护他去维护这个工程。到时候上面的官追究起来,法不责众。而下面的民由于很多青壮都是既得利益者,剩下的乌合之众根本闹不起来。 田福贤是贪污的一把好手,有肉大家一起吃,剩下的汤汤水水用来打点离间群众,只有这样,他才可以屹立不倒,一直吃肉,吃最好的肉,喝最新鲜的血。 但,那些百姓呢?此时此刻还饿不死,但他们家的余粮还能挺到来年夏收吗?如果来年粮食歉收呢?天灾人祸不可避免,又有几户人家可以挺到下一个来年? 乌鸦固然罪该万死,田福贤以及他手底下的那群蛀虫也该千刀万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