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学发展的试错成本 一谈起科学各位会想到什么?是浩瀚宇宙中的各种天体还是微观世界的各种定律?是复杂精密的人体结构还是不断优化的机械设备? 科学是人类发展过程中对于世界认识的集合,对于一般人而言这种认识是远离自己的,是宇宙中的各种客观规律。然而很多人忽略了社会科学也是科学的重要部分,在通常情况下社会科学对于人类社会的影响要远高于自然科学。 不过社会科学的发展远没有自然科学那般快,因为这涉及到了科学发展的试错成本问题。任何一项技术的发展都需要试错成本,像材料学的发展需要一个团队无数次的试错,无数次制作的材料中只有极少数一部分有用,绝大部分都是为了得到有用材料而试错出来的废物。 像医学的发展,尤其是外科医学,就需要有更多的病人来研究。在现代人类社会的医学道德中我们摒弃了人体研究,这导致我们的医学很少有机会去试错,因此现代医学的发展速度和绝大部分自然科学相比比较慢。 像西方文艺复兴时期因为现有的医学道德还未形成,因此那时候医生偷尸体去研究成为了常态,这导致那时候的医学在没有精密仪器辅助的情况下依旧进展神速。 以现代人的眼光来看,任何一个领域在野蛮生长时期的发展速度总是最快的,因为那时候去试错的人够多,只要有一个人成功了,其它人照猫画虎成功的几率也更大。 像我国现在发达的网络购物技术,在我国做好了网络建设后,有大量的企业和资本投入到了网络购物领域,而我们现在使用得相当成熟的网络购物网络几乎是在近十来年的时间内搭建起来的,这和其他一些技术的应用相比速度简直快到飞起来了。 社会科学的复杂 然而社会科学的试错成本却非常高,因为要进行一个大型的社会实验必然需要相当多的人参与,而一旦这个社会实验进行了试错,那么这些人必然会受到相当严重的影响。因此很多的社会实验都限制在小范围、低烈度当中。 像英国的经济学家马尔萨斯提出的马尔萨斯陷阱理论,该理论认为人口增长和资源增长并非是成正比的,一旦人口膨胀到资源无法养活这么多人的程度,那么人群中就会爆发出矛盾从而消灭掉多出来的人口,按我们能够理解的话来说就是爆发战争。 这个论点在历史上曾经无意识的被证明过无数次,像中国历代的王朝更迭,都是资源无法养活大量人口从而爆发战争消耗掉多余人口。 而德国掀起第二次世界大战,就是因为德国的资源无法养活德国越来越多的人口了,德国必须通过战争消耗掉多余的人口。 由此可见,这一论点每一次被论证都让整个人类世界付出了相当大的代价。在整个人类社会运行了数千年,无意识的多次验证了这个理论后,最终才由一个叫马尔萨斯的人提出了这一论点,人类的社会科学才在这个地方得到了一点进步。 如果我们要证明其他烈度更高的社会理论,必然需要做更残忍且烈度更高的社会实验,而有胆子且有能力去做这种实验的人我们将其称为反社会疯子。 25号宇宙实验 当然社会科学家们没法用人类社会来做社会科学实验,但是可以通过其他一些动物来模拟人类社会,就比如上个世纪50年代到60年代美国社会科学家卡尔霍恩所做的25号宇宙实验。 所谓的25号宇宙实验简单来说就是用一群老鼠来模拟人类在物资充裕的社会中的繁殖情况。卡尔霍恩建造了一个名为25号宇宙的老鼠宿舍,这个宿舍中的老鼠无法逃出去,但卡尔霍恩为这些老鼠提供了非常丰富的食物,能够让每一个老鼠都吃饱。 最早的25号宇宙只有4只公鼠和4只母鼠,经过了最早几天的争斗后,这些老鼠初步确定了这个社会中的阶级地位,于是没过几个月这些老鼠的数量出现了爆炸式的增长。 其中最强壮的老鼠占据了25号宇宙中最舒服的位置,而剩下的老鼠只能挤在这个宿舍的中央。虽然对于这些老鼠来说25号宇宙中的食物怎么吃也吃不完,但是整个25号宇宙的空间的确是在不断地变小。 随着时间的推移,整个25号宇宙越来越密集,老鼠之间的矛盾也越来越频繁,老鼠间打架斗殴的事件时有发生。 到了第560天的时候卡尔霍恩惊奇得发现这些老鼠降低了繁殖的速度,在这个没有天敌,食物无穷无尽的人造天堂里老鼠们似乎失去了繁殖的欲望。 之后随着时间的推移,这个老鼠社会变得越来越极端,因为在没有天敌和食物危机的情况下,很多雄性大老鼠的寿命被大量延长了。这些雄性大老鼠占据着鼠群中的社会角色,它们的长寿命导致这个鼠类社会中的社会角色很少出现空缺。 新生的小老鼠无法在这个鼠类社会中扮演社会角色,于是它们成为了这个社会的边缘者。这些边缘者表现得非常易怒,经常在和其它老鼠的触碰中毫无理由和预兆地攻击触碰自己的老鼠。 但是在大多数时候它们都会静静得躺在老鼠宿舍的一个地方一动不动,看起来非常缺乏活力。 除了这些显著的社会问题外,这个鼠类社会这的繁殖问题直接影响到了这个社会的存续。因为雄性大老鼠占据着更高的社会地位,因此它们占据着更多的雌鼠。 但是这些雄性大老鼠却因为没有天敌和食物的问题开始拒绝承担繁衍的任务,而小老鼠因为没有雌性因此也没有繁衍的机会。 在雌性老鼠中的变化也让卡尔霍恩非常惊奇,因为整个鼠类社会变得越来越暴力,这些雌性老鼠不得不承担起保护自己领土的责任。 但是在保护自己领土的同时,这些雌性老鼠又无法兼顾照料新生小鼠的责任,于是这些雌性老鼠出现了拒绝繁殖、将新生小鼠赶出自己领土,甚至是直接咬死新生小鼠的情况。 因此整个鼠类社会的个体数量越来越少,占据大量资源的大鼠和雌性老鼠慢慢停止了繁殖,而小鼠又缺乏活力。 在实验的第560天的时候整个老鼠社会的个体数量达到了2200只的巅峰期,但是这个巅峰期的时间却持续得很短,没过几天整个鼠类社会的个体数量呈现出了断崖式的下跌,走向灭亡,在实验第600天的时候几乎没有新生儿存活了。 这个实验的背景是上个世纪的50年代到60年代,那时候正是美国社会工业生产力大爆发的年代,但也是美国阶级固化开始变得严重起来的时代。所以卡尔霍恩做25号宇宙实验无疑是想对当时的美国社会做出一番警示。 基于这种背景有很多人对于实验的结论提出了质疑。第一是这种充满了不确定性的实验居然没有对照组。其二是这些老鼠是由4对老鼠繁育出来的后代,近亲繁殖是否会导致它们精神上的一些异常? 其三是这些老鼠的品种是挪威大鼠,而挪威大鼠是人工育种出来的一个老鼠品种,因此这个实验人工干预的成分很重。 其四是人在心理上和生理上和鼠类有着明显区别,人类的社会复杂性远高于老鼠,我们不像25号实验中的老鼠那样只有非常简单的社会关系。 美国监狱私有化之下 不过这个实验虽然诟病很多,但是依旧说明了很多的社会问题,像美国就为我们提供了一个非常好的社会模型。在美国监狱私有化的过程中,美国监狱向有钱人提供无犯罪者服务也成为了美国社会的一个普遍现象。 所谓的无犯罪者服务即美国司法系统通过一些合法的手段将美国社会中的过量人口弄进监狱。 在美国实行的是快乐教育,生活在美国贫穷社区的青少年在很小的时候就和黑帮有牵连,这些人出来后基本都会做一些会蹲监狱的事情,于是美国社会很多底层人口是从学校毕业到监狱一步到位。 这些人从监狱出来后再次犯罪的可能性会非常大,在有案底的情况下,这些人的刑期会更长。 于是在美国精英阶层眼中的美国过量人口就通过了这样的方式得到了解决,而美国精英阶层可以通过多缴税的方式来保证自己的周围没有这样的犯罪者。 根据美国统计的数据,美国监狱中关押着近三百万人,而整个美国的人口才3。3亿,这相当于美国有接近1的人口通过合法手段被关在了监狱中。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美国通过监狱私人化解决了25号宇宙中的部分社会问题,然而以美国的现状来看,这种办法并没有完全解决美国的社会问题。 社会生产力和人口的关系 随着人类社会生产力不断变强,人类文明的人口不断增多,在人类没有办法星际殖民的情况下,整个人类社会的问题变得越来越多。因此25号宇宙实验虽然问题和漏洞很多,但依旧给我们提供了一份参考。 在著名网络作家远瞳的小说《黎明之剑》中有这样的剧情,故事中有一个种族的生产力达到了极高的水平,这导致这个种族中的每一个个体的一切物质需求都能得到满足。 但是在一些外部原因下这个种族却无法踏足宇宙,这让这个种族出现了很多很有意思的社会现象。 首先是因为自动化这个种族所需要的劳动人口远低于种族人口数量,于是这个种族多出来的人口就成为了社会的边缘者。他们不需要参与劳动就能满足物质上的一切需求,于是这些社会边缘者在精神上寻求更激烈的需求。 这些社会边缘者热衷于食用各种类似于毒品的致幻剂,热衷于足以让人残疾的激烈运动。但因为这个种族的医疗水准,导致这些行为很少有对身体的负面影响,因此这些行为在这个种族的社会中很快泛滥了起来。 而这种现状是这个种族的统治者极力维持的,因为像养废物一样地养着这些人的成本,要远低于让这些人参与工作或是创造这些人工作岗位的成本。这种情况虽然出自一个虚构的故事,但是在美国社会却有着相似的影子。 那些进入美国监狱的人无疑是劳动人口,但是在美国社会却没有这些人的劳动岗位,美国的精英阶层在创造新劳动岗位的成本巨大的情况下选择了将他们送入了监狱。那么在整个人类社会中呢? 工业自动化一直都是一个趋势,因为随着技术的成熟用机械的成本是远低于用人的成本的,那么到了那一天,整个人类社会是否会多出几十亿的多余人口呢?而人类社会是否会因为过量人口带来的社会问题出现25号宇宙实验那样的情况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