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瘾,就如同敌人,这个词被人们所恐惧。二宝今天刷抖音,看到一个视频,她问我为什么这个视频会让她害怕?我想想说,是你掌握的信息不全面,有许多未知,你才觉得怕。人们之害怕上瘾,是因为对这个瘾会给我们带来什么不得而知,所以怕。我已经有了47年的人生经历,怕自己失去挣钱的能力,怕自己无法升职,怕自己活得不够精彩,怕自己失去爱情亲情,等等,于是各种努力让自己不掉线。但是前几年,受够了的我觉得让怕掌控了自己这么多年,难道我还要继续下去吗?一直处于叛逆期的我,开始试着去撕开怕的面纱,看看究竟怕能伤我几何? 以儿子打游戏这件事情来说,起初,我也是担心,眼睛,健康,三观,学业,一系列的问题让我觉得无法驾驭,还是少碰为妙。但想想,自己就是学计算机出生的,不让儿子碰电脑和网络,这我也不能容忍,于是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当怕的感觉袭来之时,我就管管,心情好时,我就不管。 直到有一天,我自己发觉自己对吃上瘾,以吃的名义来填补自己内在的许多空虚。看上去人很忙,但在吃上就是有一个大坑,无论如何都填不上。同样是瘾,吃瘾和网瘾的本质都一样,都是内在有不被满足的情感,那个缺失是什么,我们需要找到这个。于是我允许自己各种吃,对美食敞开,并且带着寻找答案的态度去吃,换句话说,是有觉知的去吃,不久,我就发现原来一种深深的无价值感在左右着我。我的无价值,来自于自己一直有想成为的那个样子,所以,啥都别说了,就向着你想成为的那个样子去做吧,一旦开始,我的注意力就被吸引,结果,关于胡吃海塞这件事情很快就被我淡忘了。所谓的瘾,就这样被破了。这个小小的成功经验,让我感受到了瘾一点都不可怕,而且是可以被自己疗愈的。 既然,我用了疏导的方式对待自己,那对孩子,也不可强来。我开始陪着他打游戏,什么也不说,就是全心全意的看。儿子很机警,妈,什么情况?我就问他,这个游戏主要干啥的,看我有兴趣,他会兴致勃勃给我讲半天。然后我又问,你就打这一个游戏吗?他会再次饶有兴趣地跟我讲还有一些什么游戏,最后谈到重点,不过有些游戏要钱买。我问他那些游戏干啥的,你在里面大概都干些啥,什么价位。一番摸底之后,我撤离了现场。既然要体验,那就好好体验呗,过几天趁他开心,开门见山就说,那个游戏我给你赞助,你买来试试?哇塞,这惊不惊喜?意不意外?儿子起初是有些愕然的。他会问为什么?我如实告知,妈妈做了上瘾的实验,是如何能够心安理得而又不被那件事情给框住。我相信,这番话是起了作用的,至少是种下了一颗种子。后来我发现,儿子的打游戏在别人眼中可能是上瘾,但我知道他获得了什么,对宗教的理解,对历史的开启,对宇宙空间的探索,所以,他跟我说,妈我觉得如果把我们存在的世界比喻成一个人的话,我们知晓的部分可能只有一个指甲盖那么大。孩子的这一份认知,至少为他打开了一扇探索未知世界的门。 实验一直持续着,这中间经历过孩子因为游戏打不好对自己发脾气,而这种时刻,就是他在学习上遇到困难的时刻,我能做的,就是端一杯茶,默默看着,全心全意陪着他,直到几分钟后,他回头对我说,妈,我可以了。虽然我的这些行为并没有为他的成绩带来什么起色,但在心理上给予了支持。那是我们共同走过最难的一段时间。渐渐随着他在新学校里如鱼得水,成绩好了之后,再也没有听他为打游戏而为难自己了。当他自由驰骋在这个游戏世界一些日子之后,现在马上大二的他,更注重的是每一次打游戏团队作战的那一份参与感。整个假期,我们花了将近25天去陪伴姥姥姥爷和旅游,花在游戏上的时间已经很少了。 说到这里,我想说,任何的瘾,我们都把它看成是一个改善自己的契机,勇敢去拥抱它,满足它,穿越它! 当然,这里还存在一个边界问题,所有我们上瘾的部分,都要先转换成只对自己下工夫,那些有伤害或干扰到他人的瘾,就一定要用其他方式,积极寻求帮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