麝月是《红楼梦》中描述得非常隐晦的、【可能】与贾宝玉有过两性关系的女性。 《红楼梦》最早的书名是《风月宝鉴》,再加上种种线索我们即可知《红楼梦》所讲述的故事都是镜子里的故事。贾家宁荣二府和大观园里发生的一切,就是江南甄家所发生的事情映照在镜子里的真实影像。《红楼梦》所谓真事隐去,其实没有什么隐去的,影象和实体一模一样,只不过并非同一物。这种构架方式,说明了实体(甄家)与影像(贾家)是不可能同时并列出现在同一次元中的。甄家的女仆来贾家并不矛盾这个前提,因为甄家女仆的作用完全是证明贾府甄府的镜像这个创作构架。 镜子在《红楼梦》中的出场都很有特点,在怡红院中就有大穿衣镜。在中国古代,镜子被视为神奇稀罕的物件,由于它能映照人影儿,偏封建社会很讲究真魂儿类的迷信说法,所以镜子(鉴)被赋予诡异的色彩(近代的照相机也被赋予摄魂的功能)。《红楼梦》又称《风月宝鉴》,这里的镜子又添了一层淫色。《红楼梦》中脂砚斋有袭为钗副,晴为黛影的说法,这种描述也是镜像的刻画。《红楼梦》的清春女性,都可分为【金钗派】和【玉黛派】两类。她们互相映照,个个都是镜中月水中花。 麝月曾被清朝二知道人批:妙!镜子!,麝月篦头使用的是镜子。专门选录艳歌的《玉台新咏》有金星与婺女争华,麝月共嫦娥竟爽。金星为灯,麝月显然镜子别名。 袭人最大的心愿是做宝玉的妾,最终她的愿望落空,嫁给了戏子蒋玉菡。那么宝玉姨娘这个位置空了,谁来填补?自然是公然又是一个袭人的麝月。脂砚斋说:若他人得宝钗之妻,麝月之婢,岂能弃而为僧哉?由此可见,最后成了宝玉妾室的就是麝月,至少是名分上的妾。想那袭人仅仅是大丫鬟的时候就认定自己是准姨娘,与宝玉云雨不为越礼。麝月在怡红院的地位明摆着和袭人差不离,袭人既然走了,她这个袭人的镜像自然顶替了袭人原来的位置,与宝玉云雨自然也不越礼。 脂砚斋:全是袭人口气,所以后来代任。庚辰本脂砚斋:闲闲一段儿女口舌,却写麝月一人。袭人出嫁之后,宝玉、宝钗身边还有一人,虽不及袭人周到,亦可免微嫌小弊等患,方不负宝钗之为人也。故袭人出嫁后云好歹留着麝月一语,宝玉便依从此话。可见袭人虽去实未去也。 麝月与袭人 《红楼梦》很大一个悲剧就是里面的人到头来都是大失所望,没有得到自己人生理想中最想要的东西。袭人最大的理想就是做宝玉的顶头小老婆,虽然不能说是袭人硬生生挤走了竞争对手晴雯,但多少有些影儿。我们知道袭人最终还是愿望落空,她也被迫离开了宝玉。至于袭人是怎么个变故离开的,红学圈说法很多。但我想如果麝月在其中如当年袭人挤晴雯那样敲了敲边鼓(并非处心积虑,只是略略推波助澜),这样的情况并不令人吃惊。 贾府的经济状况每况愈下,之前借林之孝家的口就说过家里人口太多。王夫人赶走怡红院的一群看不过眼的丫鬟,节省用度开支也是很大一个动机。只是贾府越来越难,光裁剪小丫头婆子已经不够,之前地位稳固的大丫鬟恐怕也上了裁人名单。如果连袭人这样级别的都裁了,我想那个时候的贾府小姐们(假设她们还有在的)已经没有使唤丫鬟了,就算有,也顶多是最心腹的了。 毕竟裁撤丫鬟裁谁都轮不到裁袭人,连她都呆不下了,可见当时贾府已经塌房了。袭人人虽走心还在宝玉这里,所以要求好歹留着麝月这个袭人影子,权当代替自己留下。此时的贾宝玉和薛宝钗身边,应该也只有麝月这一个丫鬟(或姨娘)了。 但是如果袭人都留不下,凭啥留着麝月呢?按照逻辑,撵走麝月,好歹留着袭人才是正理吧? 袭人的花名签是桃红又是一年春,麝月的花名签却大大不祥:荼縻花,题为韶华胜极,那边写着一句旧诗,道是开到荼縻花事了。注云在席各饮三怀送春。 麝月是送春之人,她送走了袭人这个桃花春。在最后的竞争中,麝月竟然奇迹般击败了袭人,得以留在宝玉和宝钗身边。宝钗的蘅芜苑相关对联、匾额和诗词中也时常出现与麝月相关的字眼麝兰芳霭斜阳院此处并没有什么‘兰麝’、‘明月’、‘洲渚’之类睡足荼蘼梦亦香等等。 文学影视公众号:芳绯文学(fangfeiwenxu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