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难忘的童年

　　有人说小孩子如果一点也不顽皮那就说明他是个哈宝，放眼中国古今英雄者大多数小时候都有些顽皮。远的不说，说拿近代来说，开国主席毛泽东小时候也有顽皮的一面，小时候上私塾的时候，老师在讲堂上讲课，你却跑到池塘里洗澡去了，后来还和老师对什么对联，气得老师只好丢下一无奈的话：我这池子小养不了你这条大鱼。当然咯，毛泽东不是鱼而是条真龙。
　　我辈虽不是英雄，但是也有顽皮淘气的时候。虽然父亲对我管教很严，但是仍是打完又再犯，小时候淘气没少挨父亲责骂。我小的时候，院子里的小孩特别多，那时候由于还没有改革开放，也没人外出打工，院子里年轻人也多，村子里人多就热闹得很。只可惜二十年后的今天，青山依旧在，却早已是物是人非。故乡的年轻人都出去打工了，家里只剩下老人与小孩在家，冷冷清清。再者，就是如今大家都把房子砌到了大马路边，昔日的老院子已无人住，所以也就没有了往日的生机。
　　闲话休说，且说在我小的时候，我们那流行打把躲旁角。口号是：一躲波，二打把，三埋伏，四开枪。小时候，院子里比我大很多的堂兄弟，兄妹很多，如小凤的大哥狗伢，二哥锤伢，三哥能伢，日新，毛伯的爱妹仔，华高曼的小儿子红伢子以及比我小一点的月伢子，言妹仔，娜妹仔，以及四队的好朋友黄华利（佗伢），美成，六队的运生等等，那时候的孩子队伍很庞大，只要大家聚在了一起，打骂喜闹自然是不可少的。
　　另外，我们还玩丢田，跳绳，打把，捉迷藏，办趴趴（就是用纸纸的趴趴，把趴趴办转来就是你的）跳远，丢手巾，等等。那个时候不像现在有电脑玩，有游戏玩，可以呆在家里不出去也能自得其乐。那个时候，大家总是喜欢三五成群在一起热闹，当然咯，我们男孩子聚在一起也常打架，这打架也成了我们儿时的必修课。那个时候，我们院子的窖坪里是很热闹的，平日里小孩子，大人们都喜欢到那儿去玩，晚上不闹到十点钟是不会散去的。
　　我小时候特喜欢爬树，上树捉鸟捉得多，但是却没能养活。吊麻怪（捉青蛙）小的用来喂鸡，大的用来吃。干塘捉鱼，捉泥鳅等。比我大好几岁的红伢子很会捉鱼，捉泥鳅，他经常拿着桶子和脸盆到沟里去捉鱼捉泥鳅。我和他屋隔得近，小时候也常和他玩，他去捉鱼我就当他的帮手，帮他提桶子什么的。有时候捉的鱼多，他也会分些给我。
　　我有个喜欢的娱乐活动，那就是喜欢打乒乓球，要说起打乒乓球，那红伢子可以说是我小时候的师傅。为了打乒乓球他专门买了球拍，他家有台面，所以我也就经常去他那里打。是他教了我怎样发旋转球，怎样去接球的。不过，日后我的球技又在他之上，但是也得感谢他这位启蒙师傅的传授。
　　我小时候跟叔叔睡了几年，那时候叔叔和他的一批年轻朋友在六队跟师傅习武，我也常去看，这样一来呀，我也就对武术感了兴趣。小时候总会有些比我大的小孩子爱欺负我，所以我就想通过强身健体，学他一招半式来自保。虽然没有正式师傅教我们，自己也不懂得什么是武术，但是我和我的几个铁哥们就是对武术痴了情，特别是后来家里有了电视后，喜欢看武侠剧，对故事人物的花拳绣腿喜欢模仿，自己俨然就是一个疯子。
　　和我一起疯的还有我的铁哥们佗伢，他父亲会武术但是没有教他，他就胡乱想些招数来练也常和我来探讨。他姐姐在说起他弟弟小时候的事情时，总忘不了用武痴二字来形容他。而那时的我和他也差不了多少，我自己也喜欢想些什么招式来练，在练转身腿时将自家门边的课堂上的门板给踢断了，至今想想也挺可笑的，还真有那么一股子傻劲！
　　要说起我别的爱好，那就是自从家里有了电视机后（当时一般人家都买不起电视机，在我上小学时，由于父母努力赚钱，家里的经济条件慢慢地好了起来，买了电视机）我就成了一个电视迷。妈妈操劳着家务常常是没时间看戏，另外她也不喜欢看戏，在我的印象中她从来就没有完完整整的看完过一部电视，她也从来不谈电视里的人物。妈妈是做实事的人，用习近平主席的话说：那就是空谈误国，实干兴邦。但是爸爸就不一样，爸爸和我一样也特别喜欢看电视，也正因为父子都喜欢看电视，所以在一起探讨的时间就多。
　　父亲最喜欢看战争片，历史片。受他的影响，我也喜欢上了这一类型的电视，当然我还喜欢看武侠片。
　　父亲是个喜欢讲故事的人，他看电视喜欢一边看一边说故事里人物，他的情感很容易为剧中人物所牵引。遇到戏中的坏人也常常是被气得咬牙切齿的，可以说他是个正义感很强的人。
　　以上说的都是我儿时的爱好与娱乐。讲到这些也许会给人一种错觉只知道玩而不知实事，不务正业。其实不然，玩归玩，但是事情我也还是要做的，书也还是要读的。
　　我上小学后成绩在班上很好，数学经常是满分，老师很看得起我，还让我当了副班长。在班上的男孩子中，打架我是数一数二的，而读书我确是男孩子中最厉害的，因而在班上我是个风云人物。在上小学时那个拉帮结派的年代里，常常是很多人围着我转，我俨然成了他们的大哥。他们有什么事情都来找我，喜欢看我的脸色行事，最让我感到臭美的是很多人不会做作业而经常要来求我帮忙，还有些人干脆将我做好的作业拿去抄袭。
　　父母每天事情多，晚上常常也要加班到很晚，早上又清早就又起床去做事。父亲白天要去别人家做工夫，所以通常是利用清早和晚上做自家的活。父亲每天大清早去山里，田里忙农活。经常看到父亲在我早上上学之前就从山上捞起一担柴叶子回来，然后他才洗脸刷牙去做工夫赶早饭。父亲不会骑车，也从来没去学过，近地方的，父亲都是走路去的，遇到太远的才会坐车。
　　由于父亲经常要在外面做工，屋里屋外的事情除了父亲帮着做一部分外，其它的就得由母亲去做。母亲在事情做不完时偶尔也会发牢骚道：别人嘛好耍得很，我呢从天光到天黑，事情就是做不称腾。
　　为了让父母轻松一点，我从上幼儿园起就自己做早饭吃，父母很少给我做早饭，也没送过我去上学，作业也是我自己独立完成，有时候晚上没做完的作业，我利用早上煮饭的时间又去做。在我烧柴火煮饭时经常可以看到我手里拿着一本书在那边看书，边煮饭。邻居有些人说我学习好，也有人说我很用功，说句心里话，那时候我只所以成绩不错，除了刻苦外也没其它的原因。很多人的成功都是被逼出来的，家里条件不好的，把书读出去才有翻身的机会，鲤鱼跳农门这也是无数农家儿女的共同心愿！
　　每天的读书作业，我一般是放学回家就把它作好，回家吃完饭如果家里要帮忙做事就先帮忙做事，等到晚上再在灯光下写作业。如果放学回家吃了饭不做作业而又没有帮家里做事等到晚上到电灯下写作业，那肯定是要挨父亲的骂的。有一次放学回家吃了饭就和几个朋友出去玩了，玩到天黑回家来做作业时被一旁正在编织箩筐的父亲就地拿起一块篾片就朝我打来，不幸打到了眉毛上肿了好几天，要是再偏一点打到眼睛上可能眼睛就瞎了。父亲还不饶人地说：你这样读书变不出个人来的，干脆莫读了，把书扔到塘里去算了。
　　小时候被父亲打得最厉害的一次，是我去水库里洗澡而被父亲知道了之事。也不怪父亲，只因我妹妹才几岁不幸溺水而亡，父亲生养不容易，心痛得不行。所以，父亲对我外出洗澡管得特严，从不准到塘里去洗澡，只要去洗澡那肯定是要受处罚的。但是严归严，自家离塘那么近，偷偷地还是和人学会了游泳，学会了后总想把游泳练得更厉害些。
　　有一次我居然和几个朋友到我们家对面的禾树排那边的一个大水库里去游了一次泳，俗话说没有不透风的墙，也不知这事怎么就让父亲知道了。到水库里去洗澡那还得了？父亲知道了后发起了脾气来，那简直是要把我打死，又说要把我沉到塘里去。我知道沉塘那只是想吓我而已，但是挨打肯定是跑不掉的了。
　　父亲不发火则罢，一旦发起火来就不得了，弟弟小时候偷钱被父亲吊到楼梯上打。我那次被父亲叫到堂屋神龛前跪下，头上顶一碗水，抽了跟小棍子一连打了十几下，庆幸妈妈在一边说好话，出面担保，这事才算了结。但是，大家却没让我起来，说要跪到天亮不准睡觉。后来跪了很长时间把膝盖跪痛了，叛逆的我起身从家里走了出去，一夜未归就在院子周围，田地里躲猫猫。母亲着急得不行到处叫着我的名字来找我，后来奶奶，叔叔他们以及其它的一些亲人也叫着我的名字来找我。但是要强的父亲却没有来找。叛逆的我明知道他们在找我，可我就是不出来，要让他们为我而担心着。
　　第二天，累了的我自己出现在父母面前，父亲见了我怕我出什么事不吭声也没再责骂，慈祥的母亲流着眼泪把我带到家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