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年春季,我在淇河滩上踏青,见到一个体态端丽的女子在挖野菜,我看了看她的收获,皱下眉,问她:你挖的这些是什么菜呀?,她说:这是苦苦丁啊!我拿起一片叶子,撕下一点点,让她尝尝,她放在口中嚼了一下,卟一口便吐了出来,抛下手提袋跑向淇河边,掬水漱口去了。 蒲公英 我估计这位大姐压根儿就不认识这野菜,她是按图索骥找错了对象。她挖的这种草叫什么名字我不知道,但是我品尝过,特别的苦。其实被称为苦苦丁的野菜并不苦,还有点甜,而她采的这种野菜才是真的苦菜。 生活在田间的我们,每年的初春都少不了这口鲜。而野菜的种类很多,仅树头菜就有杨叶、柳穗、槐花、榆钱,我发现人们又爱吃构树上的嫩花。更有散长在田间地头河滩沟沿的蕨芽珍嫩就更丰富了,在我们这一带最常食用的当属茵陈(白蒿)、薇菜(苋菜)、离子草(水萝卜棵)、面条菜、荠荠菜等等。而在这所有的野菜中,被人们视为珍品的当属蒲公英,因为它的药用价值比较突出,而且稀少难寻,人们称作为野菜中的人参。 蒲公英,奶奶称它鸡蛋棵,妈妈叫它苦苦丁。在生产队那阵儿,小河边沿多了去了,现在吃腻了大鱼大肉的人们,食欲开始向野菜倾斜,能够在人们目光常常疏忽的地方看到一棵蒲公英已经不容易啦,想批量采挖,只能是梦里笑谈。这不,前天我妻在小河边采到几株,煞有介事的洗涮一番,晾晒在廊下竹簾上,说存放到秋冬季泡茶喝。呵呵,十准的跟风一族。 阳春三月,草长莺飞。久处居室的人们,换去一身累赘,一篮一铲到田间寻野菜,难道单单为了一个吃字吗?非也非也。《诗经》的国风和小雅中,有许多篇都是以采食野菜做赋开篇,比如,参差荇菜,左右采之;采采卷耳,不倾盈筐陟彼北山,言其采杞等。其采食的野菜可能与我们今天不尽相同,其采食野菜之风,却是千古不变。她们在意的是野菜吗?这或许是每个人心中的不言之秘。被称为苦苦菜的蒲公英虽然不多了,但在阡陌上,淇奥处,当你吟诵着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之时,你看,那采薇的佳人们己接踵而来 (浮邱一鹤于2021。3。3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