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言 1959年春节期间,王天相和但昭清等同志接到党中央领导的邀请,一同前往北京参观。一行人在北京逛了几天后,发现已经身无分文,回家的车票钱都成了问题。 没有钱回家,也没有钱落脚,这可如何是好?难道真的要流落街头吗?就在几人发愁之际,王天相突然猛地一拍脑袋,兴奋地说道:我怎么忘了,可以找我毛大哥要点啊! 图一 但昭清满脸狐疑,质问道:你几时在北京有亲戚?谁是你毛大哥? 王天相自豪地说:怎么没有,毛大哥就是毛主席啊!一行人都被王天相的话弄糊涂了,毛主席怎么会是他的毛大哥呢?他在革命期间只是一介马夫,怎么会和毛主席有瓜葛?而且还称兄道弟的?这是怎么回事?找我毛大哥要点钱 1956年6月的一天,县里派人来到王天相家里通知,有中央领导要见他,让他赶快准备妥当立即出发。正在菜园忙活的王天相说:我一个籍籍无名的人,哪位大领导要见我呢?送信的人摇摇头说道:出于保密,我们不能说,还请老同志尽快动身。 图二 虽然上面没说是哪位领导要见他,但是王天相心里有数,这位领导八九不离十是毛主席。因为他曾经也在毛主席身边贴身守候了很多年。一想到要见毛主席,王天相就激动地睡不着觉。当天,家里人就带着他一起去城里置办了一身行头。 第二天,天蒙蒙亮,王天相就起身穿衣。上身穿着新买的白色绸衣,下身穿着黑色绒裤,脚上穿着大头牛皮凉鞋。鞋子用鞋油擦得锃亮锃亮的。在家人的陪送下,王天相来到车站,坐上了前往武汉的列车。 图三 很快,王天相一下车就看到了前来接应的工作人员,工作人员将他带到了黄鹤楼旁边的楼房,警卫随他一同进去。一进门,王天相就看到已经等候多时的熟悉背影,当那人缓缓转过身时,王天相激动地心砰砰直跳,呆呆地站在那里,看着毛主席满面春风地走过来。 毛主席在他面前站定,低头看着他的皮鞋,打趣道:穿山甲,你如今真是时髦起来了,这大头凉鞋擦得很亮嘛,都快把那你的影子照出来了。王天相被说得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 图四 后来,他反复琢磨毛主席的话,但是由于文化程度低,人又比较木讷,实在是不懂毛主席这句话是何意,总认为毛主席是批评自己忘本了。回到家后,王天相就将这身装束脱下,换上了平时农民的朴素装扮,那身漂亮的行头被压在箱底再没动过。 1959年年初,王天相与但昭清等人一同前往北京参观。几人带着行囊和路费上路了,来到北京后,一行人参观了天安门、长故宫等多处名胜古迹。 图五 但是游玩几天之后,大家都发现自己口袋里的钱不多了,甚至连回去的车票都很难凑齐。想到这儿,几人就愁得抓耳挠腮。就手里的这点钱,不够坐车,也不够住宾馆,难不成要流落街头了不成? 倏地,王天相一拍脑门,兴奋地说道:哎呀,我怎么把我毛大哥忘了,大家伙不用担心没钱的事儿,我去找我毛大哥要点。 正在发愁的几人疑惑地问道:你哪里来的北京亲戚?毛大哥是谁? 王天相骄傲地说:当然有了,我毛大哥就是毛主席。 几人听闻,一脸的不可置信,王天相曾经只是毛主席的一个马夫,怎么会和毛主席称兄道弟的? 图六 其实,大家把毛主席想得太过严肃了,他既是一个威严的国家领导人,也是一个有血有肉、有情有义的普通人。他和马夫王天相的相处就说明了他随和仁善的秉性。毛主席给起的穿山甲绰号 王天相,原名王天祥,因为四川人,说起话来带些口音,祥字在别人听来则是相,因此大家都以为他的名字叫王天相。而王天相本来就文化程度低,认为两个字没什么不同,只要大家喊的是他,是祥还是相都不重要。 图七 王天相兄弟姊妹8人,排行第五,因为他的三哥王天德是中共地下党员,所以在三哥的影响下,1933年7月,王天相和四哥王天鹏一起投了红军。 虽然王天相只有一米六的身高,身材瘦小,但是他在红军队伍中是一个举足轻重的人物;在执行任务时,他身手敏捷灵活,脑子机灵,刚入军队就从一众新兵中脱颖而出。 图八 起初,王天相在红一方面军做特务,有一次,他作为小组组长,身着便衣带着8个侦查员,埋伏在村口。不一会儿,他们便看到伪装成民团的6个人,正在押解着一个百姓模样的人走向村外。 王天相知道这是敌人的计策,于是他挥手示意侦查员行动,几个人呼呼啦啦地从丛林中跳出,打了民团一个措手不及,最终成功将被捆绑的那名百姓救出。这才知道,原来老百姓是中共地下党员。 图九 这名中共党员感激王天相的义举,佩服王天相的身手,认为王天相在红军总部特务团太屈才了,故而将他引荐到了中央警卫团做警卫工作。由此,王天相才有机会与毛主席产生交集。 此后,王天相跟随在毛主席身边,帮毛主席喂马、放马。别看这个活儿轻松,实际上危险重重。有一次,王天相照常牵着毛主席的爱驹在草地上放牧,突然发现草坪不远处有一颗地雷;于是,他用鞭子狠狠地抽向马屁股,使其纵身跳过地雷,自己则匍匐在地,才得以脱险。 图十 王天相将养马这个工作做得非常好,不仅没让马受到分毫伤害,还将马养得特别壮实,这让毛主席诗兴大发,做出了:山,倒海翻江卷巨澜。奔腾急,万马战犹酣这样的名句。 看着王天相憨厚老实的样子,毛主席对他说:天相老弟啊,我身边的每个警卫员都被我起了一个绰号,以解红军途中的烦闷,我也给你取一个穿山甲的雅号可好? 图十一 王天相高兴地说:毛大哥赐号是我的福分呢。就这样,王天相被毛主席起了个穿山甲的绰号,因为毛主席年长他五岁,因为王天相也一直称呼毛主席为毛大哥。 两人相处地十分融洽。毛主席从未将王天相看作马夫使唤,对待王天相非常尊重,就像对待自己的亲兄弟一样。两人在两万五千里长征之时,也如影随行,一起和红军们爬雪山、过草地、抢渡大渡河,走过枪林弹雨,友谊和革命情谊愈加深厚,因此二人一直以兄弟相称。 图十二 甚至在新中国成立后,王天相以老红军的身份到蒲圻县李家港小学给学生们讲革命史时,依然称呼毛主席为毛大哥。当时就被人斥责道:毛主席是国家伟大的领导人,你要称呼他为毛主席,莫要攀亲带故地叫毛大哥。 因此,王天相才改称呼为毛主席,但是当他私下里说到毛主席时,还是会忍不住叫毛大哥,两人的兄弟情谊不会因为身份的转变而消失。而且,正因为王天相的善良忠厚的品性,才让毛主席如此青睐他,对他毛大哥的称呼从未责怪过一句。 图十三两块假银元换一条命 解放战争时期,王天相作为刘邓部队30军12师268团的排长,随大军南下。当部队到达大别山后,王天相被指派了一个后勤任务,装扮为百姓,带着两个警卫下山买粮。 三人来到粮铺,正要进去,被一个老汉的哭声留驻了脚步。只见老汉穿着补丁素衣,捶胸顿足地嚎啕大哭,身边还扔着两个空麻袋。王天相上前询问:老伯,你怎么了,哭啥子嘛? 图十四 老汉声音抽搐地哭诉道:这是什么世道呀!我卖了两麻袋谷子,换了两块银元,我拿着银元去买盐,老板摸了摸银元是假的。我就立即去找买我谷子的国民党理论,谁知他们不仅不认账,还拿枪吓唬我。 王天相听完,也怒骂道:这没良心的国民党真该千刀万剐。随后,王天相拿过老汉的两个银元放在胸前左兜儿里,并从右兜里掏出了两块真银元给老汉。老汉连连道谢。 图十五 解决了老汉的事情后,王天相等人立即走上粮铺,买了一批粮食后迅速离去。可是,由于购的粮食太多,过于惹眼,刚离开集市就被敌人的发现了。 敌人猛追不舍,王天相为了保证粮食能顺利运走,让两个警卫员把粮食藏起来,分头行动,自己为他们打掩护。 图十六 但是,对方人多势众,敌人分为左右两队夹击王天相,眼看王天相难以支撑;千钧一发之际,接应他们的红军来了,并朝敌军丢出一颗手榴弹,炸倒了,右队敌人也仓皇而逃,但是其中一个军官并不甘心,转身之际,狠狠地朝着此时毫无防备的王天相胸口连发两枪。 只见颗子弹嗖的一声打进王天相的心脏。王天相有预感,自己这回一定完蛋了。然而,令他感到意外的是,怔愣几秒后,竟然发现自己安然无恙。两个警卫员也十分吃惊,齐齐看向他的胸口。 图十七 只见上衣左兜儿被打出了一个圆形破洞,王天相从里面摸出两块假银元,外面的一块已经被击碎,里面的一块被击下一个凹陷的印子。看着两个被不成样的银元,王天相摸摩擦着银元上的两颗子弹头,后怕不已,额头冒出一层密密的汗珠。 粮食成功运到部队后,两个警卫员就将王天相这一惊险的事讲给了战友听,同志们都纷纷接过这两枚银元探察,并打趣道:如果不是这两块银元,王排长今天就被阎王接走了,那此时我们就不是向他祝贺,而是向献花圈了。 图十八 所谓好人有好报,大概就是这样吧。也正是王天相的善良和无私,一次次地让他转危为安。卖空合作社救济老百姓 1949年夏,羊楼司方向传来捷报:红军与国民党残余部队交战,国民党惨败,蒲圻解放。解放后,王天相被安排到了蒲圻县,命他创建县里第一个军人供销合作社,并担任社长之职。 可是组织忘了王天相没有文化没有经商头脑。合作社创办之初,王天相对于如何经营非常头疼,他什么也不懂,怎么不负组织和国家厚望,将合作社办好呢。 图十九 冥思苦想之际,他突然想到了毛主席,毛主席是所有人敬仰的楷模,毛主席的话就是一切行动准则。王天相琢磨着,毛主席说过的话必然在各个方面都是通用的,他记得毛主席常说的就是毫不利己专门利人,那合作社的办社原则,也一定是这样了。 因此,合作社开办之后,作为社长的王天相坚定不移地守着这个准则,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很快,合作社就被王天相卖空了,基本没有任何收益。 图二十 如果都像王天相这样,国家还怎么发展,怎么搞经济建设。得知消息的省政府,通知王天相去开会。相关知情人悄悄嘱托王天相临走之时一定要带上行囊包裹,因为他搞垮合作社一事,很可能要被判刑坐牢。 一同前去的还有合作社的其他负责人,他们都怕上级领导责怪下来,受到处罚,整日发愁,毫无胃口,面容憔悴。只有王天相该吃吃该喝喝,吃完呼呼大睡。 图二十一 同伴为此事寝食难安,看着王天相无所谓的样子,几人不禁问道:你这么有恃无恐地,莫非你有靠山? 王天相缓缓说道:我的靠山就是我的心,我所作所为全部是按照毛主席的精神来的,没有半分私心,这就是我最大的靠山。 几人随即失望道:你真是执迷不悟,毛主席的准则是说大方向上,不能为你错误的行为开脱。 王天相安慰道:兄弟们,别担心。既来之则安之,如果真的被处罚,我就说是我一意孤行,与你们无关。几人纷纷为王天相的义气感动。 图二十二 在第二天召开的会议上,领导在主席台上特意问道:蒲圻社长王天相来了没?王天相心知自己将要挨批了,但是表面依然镇定地回答道:来了。 领导面色严词厉色道:听说,你把合作社‘卖’了? 是的,领导,我没贪污也没浪费,只是按照毛主席的原则为民着想。如果您说我错了,您处罚我吧,我毫无怨言。王天相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立即逗笑了会议上的领导和同事。念在王天相是惠于民利于民的初心,此事,也就不了了之了。 图二十三后记 王天相一直是毛主席的忠实追随者,每次和别人交谈,总会说起他的毛大哥,称赞毛主席的大仁大义。 而毛主席也没有忘记他,经常邀请王天相来聚聚。这份革命友谊,不会随时间、距离、身份而改变,那段共同经历过的艰难岁月和战友情,永远珍藏在彼此心中。对于毛主席来说,王天相永远是他的兄弟;对王天相来说,毛主席不管身份怎么变,他都是当初给自己起绰号的毛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