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子说:跟着我学习而精通六艺的弟子有七十七人。这些人都是具有奇异才能的人。德行方面突出的有:颜渊、闵子骞、冉伯牛、仲弓。擅长处理政事的有:冉有、季路。能言善辩的有:宰我、子贡。熟悉文献的有:子游、子夏。这十人被后世称为孔门十哲。下面分别讲下以德行为代表的四位。 一、颜回 颜回,字子渊,比孔子小三十岁,鲁国都城人(今山东曲阜市),尊称复圣颜子,孔门七十二贤之首。十三岁拜孔子为师,终生师事之,是孔子最得意的门生。孔子对颜回称赞最多,赞其好学仁人。 历代文人学士对颜回推尊有加,配享孔子、祀以太牢,追赠兖国公,封为复圣,陪祭于孔庙。 颜回刚入孔门时,在弟子中年龄最小,性格又内向,沉默寡言,才智较少外露,有人便觉得他有些愚笨。有一次颜回随子路去洙水洗澡,见五色鸟在河中戏水,便问子路是什么鸟。子路回答说:这叫荧荧鸟。过了些日子,颜回与子路又去泗水洗澡,又在河中碰见五色鸟,颜回再次问子路:您认得这鸟吗?子路又答曰:这是同同鸟。颜回反问:为什么一种鸟有两个名字呢?子路说:就像我们这里出产的鲁绢一样,用清水漂洗就是帛,用颜色染就是皂,一种鸟两个名字不是很自然吗? 颜回的忠厚与内向,掩盖了他的聪颖善思,就连孔子一时也难以断定颜回的天资究竟属于哪个层次。经过一段时间的深入观察了解,孔子才指出颜回并不愚。颜回的聪慧,就连能言善辩的子贡也坦率地说不敢与颜回相比。 颜回聪敏过人,虚心好学,使他较早地体认到孔子学说的博大精深,他对孔子的尊敬已超出一般弟子的尊师之情。他以尊崇千古圣哲之情尊崇孔子,其亲若父与子。《论语子罕》曰:颜渊喟然叹曰:‘仰之弥高,钻之弥坚。瞻之在前,忽焉在后。夫子循循然善诱人,博我以文,约我以礼,欲罢不能。既竭吾才,如有所立卓尔。虽欲从之,末由也已。’ 其大意是:颜回曾感叹地说:老师的道,越抬头看,越觉得它高明,越用力钻研,越觉得它深奥。看着它似乎在前面,等我们向前面寻找时,它又忽然出现在后面。老师的道虽然这样高深和不易捉摸,可是老师善于有步骤地引导我们,用各种文献知识来丰富我们,提高我们,又用一定的礼来约束我们,使我们想停止学习都不可能。我已经用尽我的才力,似乎已能够独立工作。要想再向前迈一步,又不知怎样着手了。 所以在少正卯与孔子争夺弟子时,使孔子之门三盈三虚,唯有颜回未离孔门半步,因而后人评价说:颜渊独知孔子圣也。 颜渊问什么是仁,孔子说:克制自己,使你的言行符合礼的规范,天下的人就会称许你是有仁德的人了。(克己复礼,天下归仁焉。) 孔子说:颜回是多么有贤德的人啊!吃的是一小竹筐饭,喝的是一瓢水,居住在简陋的巷子里,一般人忍受不了这种苦,颜回却也不改变自己的乐趣。听我授业时,颜回像个蠢笨的人,课后考查他私下的言谈,也能够发挥,颜回实在不笨。被任用的时候,就匡时救世,不被任用的时候,就藏道在身,只有我和你才有这样的处世态度吧!就是孔子所谓的君子四德,即强于行义,弱于受谏,怵于待禄,慎于治身。 颜回才二十九岁,头发就全白了,过早离世。孔子哭得特别伤心,说:自从我有了颜回,学生们越来越和我亲近。鲁哀公问:学生中谁是最好学习的?孔子回答说:有个叫颜回的人最好学习,从不把怒火转移到别人身上,不再犯同样的过失。不幸的是寿命很短,他死了,现在就没有这样的人了。 二、闵子骞 闵损,字子骞,比孔子小十五岁,鲁国人。闵子骞以孝闻名,为二十四孝之一。 孔子说:闵子骞太孝顺啦!他侍奉父母,顺从兄弟,别人向他的父母兄弟夸赞他,都没有非议的话。 他出身贫寒,生母很早去世。为家境所迫,很小就从事体力劳动,经常随父亲驾车外出谋生,过着十分清苦的生活。父亲娶了继母,继母偏爱自己亲生二子,虐待闵子骞,子骞却并不告知父亲,避免影响父母间关系。后来行为感动后母,家庭和睦。这就是二十四孝芦衣顺母的故事。 后来拜孔子为师,成为孔子仁德理想的忠实推行者和积极宣传者,以孝行名闻天下。终生不愿出任官职,直到50岁时去世。在孔门中以德行与颜回并称,为七十二贤人之一。 三、冉耕 冉耕,字伯牛,鲁国郓城人,为人端正正派,善于待人接物。孔子认为他有德行。 关于他的记载很少。伯牛得了顽症,孔子前去问候他,从窗户握住他的手,说:这是命啊!这样好的人却得了这样的病,这是命啊! 四、冉雍 冉雍,字仲弓,鲁国人,冉耕弟弟。品学兼优,为人度量宽宏。 冉雍在孔门弟子中以德行著称,孔子对其有雍也可使南面之誉。这是孔子对其他弟子从来没有的最高评价。孔子临终时在弟子们面前夸奖他说:贤哉雍也,过人远也。 及孔子卒,恐失圣道之传,他与闵子诸贤,共著《论语》120篇。又独著6篇,谓之《敬简集》。自经秦火,书已不存。 冉雍的父亲,是个地位卑微的人。孔子曰:犁牛之子骍且角,虽欲勿用,山川其舍诸?(《论语雍也》)意思是:你好好干,会有出头之日的。你虽然父母较为低贱,但只要你勤奋努力,就像杂毛耕牛生下的俊美小牛,不会被山川神灵舍弃的(可以用于祭祀)。 冉雍问如何处理政事,孔子说:出门做事如同接待贵宾一样恭敬,使用百姓如同承办隆重的祭祀一样虔诚。这样,在诸侯的邦国里任职,就没人怨恨你,在卿大夫的领地里任职也不会有人怨恨你。 孔子认为冉雍在德行方面有成就,说:冉雍啊,可以让他做个卿大夫一样的大官。冉雍曾做过季氏私邑的长官,他为政居敬行简,主张以德化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