痴人和痴语

　　最近比较懒惰，无论是工作还是生活，都提不起什么精神，仿佛日子就是一天一天的循环往复，吃了睡睡了吃，还有那些处理不完的纠纷，理解不了的让人恶心的人和事。也许是看清了一些，再也不愿意像以前那样六点多就起床洗漱工作，也不想再透支身体和健康。我要努力，把之前有生活目标的那个自己找回来。
　　今天还是像以前那样醒得比较早，外面还是黑暗的天空，窗外远处的单元楼零星的有几扇窗户亮着，不知道是不是像我一样早早醒来的人，或者是要早起去工作的人。人们总是在忙着一些什么，就算是闲着，也在忙着无聊，忙着想找一些事情做，忙着打发这看似缓慢空寂的时光。望着窗外沉默的黑暗，望着路灯橘黄的光照不到的远方，我知道，再过一两个小时，小区里就会响起汽车发动的声音，汽车喇叭想个不停抗议挪车的声音，还有些早起遛狗的人。不管天是否亮起，总有些人要起床，出发，没有所谓的披星戴月，没有所谓的不畏劳苦，一切的一切，都只不过是生活而已。
　　而我，在这漫天寂静无声的时刻，在努力回想着昨晚的那些梦。有时候觉得真的很奇怪，刚刚醒的时候，觉得夜晚的梦清晰无比，可以记住梦里每一个画面，就像一场看了无数次的电影。可是，当你尝试去回忆，当你想更清楚的去了解，那些梦却变得越来越模糊，那些原本清楚的记得情景都莫名其妙地淡去，到最后，你只记得做过一个梦，一个你自己做的梦。梦见了什么人，梦里发生了什么事，梦里有没有自己，统统都不记得了。一切都朦朦胧胧，一切都模糊不清，一切都好像，只是发生过而已，或者，一切又好像都没有发生过。就像昨天晚上的那个梦。我的晚上总是在无尽的梦里奔波。梦里有广阔的天地，有触不到的高天，有探不尽的大地，有带着你飞的树枝，有高耸如云的土楼，都永远毕不了业的小学，有永远长不大的儿时发小，有多年未见本来早已忘记的老师同学。那些在记忆深处沉寂在时光里的人和事，那些自己似乎从来没有经历没有任何印象的过往，都变换了一个形式，在一个叫梦的地方出现。在你永远无法触碰的地方，在你毫无意识不清醒的状态里，认真地给你演绎着。昨晚梦照样模糊不清，我和我发小还有另外一个人站在一个几十层楼高的平台上，下面是无尽的沙滩，沙滩上有类似土台祭坛的东西，他们俩就那样跳了下去，就好像小时后爬墙，从矮矮的墙上跳到地上一样，简单轻松，然后安然无恙。最后轮到我，我害怕了，看着地面沙滩小小的两个人向我招手，告诉我只要跳到他们的区域就会安然无恙。我还是不敢跳，我转身向后，想去找电梯或者楼梯，以更安全的方式回到地面。我不知道当时为什么想的是回到地面，就像我不知道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那个平台。所有的事情都没有头绪，就像我看到的那些电梯一样，在圆通似的楼里，那分四面八方布置的电梯，在不停地来回上下，你需要把握住时机跳进去，否则掉在电梯井里。我没有坐上电梯，也没有返回去跳下沙滩，因为我醒了。梦在无声无息的时候结束，在你还没有找到答案，还没有找到通路的时候。
　　睁开眼睛，天已经亮了，阳光斜斜地照在卧室尽头，在这东西向的小屋子里，阳光只有在早上稍作停留。挣扎了起来之后，看着有几天没有擦过的地板，我用消毒液泡过的拖把擦了地，地板上隐隐映出了我的影子，一个有些颓废的男人。消毒液散发出来的味道有些难闻，打开窗，换上羽绒服，我准备下楼去走走。因为这段时间突发的疫情，自由自在的呼吸空气已经成为一件奢侈的事情。我迈开脚步，一步一步地走出小区，走到小区东边的小河边，沿着河边的小路漫漫的溜达。河边的垂柳已经没有春夏时候的绿叶，但是风起时他们依旧会随着风摇摆挥舞，小河里的水自我搬到这里的时候就没有枯竭过，缓缓地留着，不知道从哪里来，也不知道流向哪里。总会有两三个老头坐在马扎上钓鱼，身后还站着四五个老头。我理解不了钓鱼的人，怎么可以长时间一动不动，我更理解不了，那些站在钓鱼老头身后的老头们，看人家钓鱼又不能出声，在那站着干嘛。或许，他们也理解不了像我这样的人，他们也可能会想，那些晃晃悠悠的人到底在干嘛。
　　是啊，我们都在干嘛，你问我，我问你，我们都不知道。我只知道，要一路向前走，可以停留，可以休息，也可以返程，但是，不管去哪，我的面前只有前方，有做不完的路，有做不完的梦，有想不完的事情，还有很多我也说不清的事情。
　　不过，我现在饿了，想吃饭了，于是，我走了，
　　仅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