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缘千里来相会 文刘巧玲 《白蛇传》里一首歌唱到有缘千里来相会,无缘对面手难牵;十年修得同般渡,百年修得共枕眠我一直深信:缘起缘落都有定数,不会早不会晚,刚刚好。 哦,那同乡 从南疆到北疆已行驶了7千多公里,人困马乏,好不容易到了迪化。宁姐姐那热情的姑姑早已准备好丰盛的晚餐招呼我们所谓的娘家客。可惜,前一天我闹肚子,胃口不好,看着当地的土特产蟠桃、西瓜、葡萄、哈蜜瓜,馋的我眼底直流脓,可嘴巴却不敢吃,生怕因贪吃,影响明天的旅程。只好把各式各样的酸奶多喝点,增强一下抵抗力,保证肠胃正常蠕动,并默默祈祷自己快快好起来。 跑了一整天,800多公里,大家都累坏了,也饿了。大口的吃菜,大杯的喝酒,缓冲、释放一天的累和压力,而我本该与大家一起嗨,可身体出现了不适,只能灰溜溜应付一下场子。 饭间,姑姑的儿媳高媛不是招呼这个吃菜,就是给那个夹菜,倒酒,碰杯,忙得不亦乐乎。一听她是老陕,心的距离瞬间贴近了很多。与她交流时,才知道我俩不仅是老乡,还在同一个城市居住。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没那么夸张,可我们迅速由八频道转换为地道的方言,很亲切。 人生三大幸事之一是他乡遇故己。听她说,她是在迪化上大学认识了夫君,因为他们是老乡所以特别的亲,毕业后,就结了婚,在迪化开始创业。经过二十年的打拼,业绩斐然,现在,她和妯娌一起经营一家玉器店,处得很和谐。 相隔几千里,相差好几岁,特定的时间,特定的地点,我们有缘认识了。而且她的经历与我有很多契合点,就像白居易在《琵琶行》里写的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很感慨。那晚,他乡遇老乡,我很激动,精神头也好多了。尽管我们都喝不成酒,以茶代酒,碰了多次表达心意,并加了微信,准备长联系。 第二天一早,大家去大巴扎购物。我不想去,因为我是个大老粗,对配饰不感兴趣。可宁姐姐告诉我:大巴扎是国际贸易市场、4A景区,不买东西,逛也是很乐趣。再说:去了迪化不去大巴扎,相当于没来迪化。拗不过她的坚持,加之一说是景点,我就来了精神,于是兴冲冲一同前往。 受疫情的影响,大巴扎已失去了昔日的繁华、热闹,四个展厅人烟稀少,特别是玉器店,很多柜子都撤了,给人萧条、零落的感觉。可高媛妹妹的店仍是人来人往,非常热闹。几个同行姐妹开始给自己挑选中意的首饰,我就在那里瞎转,听售货员介绍玉的甄别方法。一款羊脂玉平安扣圆润饱满、光泽十足,引起了我的注意。玉结有缘人,我准备给母亲买个礼物,再说开价不高,我也能接受。 到底选那哪款好呢?我又犹豫了。果断去征求高媛的意见。她耐心地给我介绍几款玉质各自的特点及区别,同时告诉我选择的理由。她很有耐心,我被她精湛的业务深深折服了,也决定听她的建议完事。以后见玉如见人,两全其美。 其实,人与人的相处靠缘分,建立在信任基础上的缘才会持久、深远。这千里缘分已打开,将两个陌生同乡人连接在了一起,真不虚此行! 噢,那同桌 相遇一个城,因为一个人。如果没有你认识的人,这个城市即便是再美再好,都和你毫无瓜葛。这句话一点也不假。 入疆前,路过同桌花无缺所呆的A市,毕竟经年后第一次经过此地,还有个老熟人,于是心念念打个电话,报个平安。 花无缺,读书时,他穿着宽宽的阔腿黄军裤,和带着四个兜的中山装,头顶黄军帽,很斯文。上课,他总喜欢看武侠小说,常看得如痴如醉,睡梦里挥拳甩胳膊的,吓得我躲得老远。那时很封建,男女生不咋说话,我们之间画着一条长长的三八线,井水不犯河水。谁不经意过了三八线,另一个人就会挥起肘子狠狠地砸你一下,痛的你直喊爹。 毕业后,我读了高中、大学,与他失联了。还是多年前一次同学聚会,我们才有了彼此的音讯,偶尔在过年时候聚聚,算是相见了。他还像上学时一样腼腆、害羞。与女生一说话,脸就红到耳底。我们很少交流,很长的一段时间,我当他是个结巴,说话支支吾吾的,声音压得很低。在同学群里,一说话就争吵,不是他看我鼻子不对,就是我看他眼窝不对,很长一段时间,我们处的很尴尬,我把他屏蔽了,互不往来。 可是,到了异地,念起《同桌的你》,觉得格外亲切,一切恩怨化为云烟,也总想找个机会,冰释前嫌。看来这次出门,不会有机缘,只好把希望寄托在来日。 从西漠返程,原本决定日行800多公里住在凉州。半途中,听朋友说凉州有一密接人员,正在隔离,如果密接人核酸检测成阳性,那凉州便成了疫区,我们回家也要被隔离了,多么糟糕的事情呀! 于是,大家商议继续往前赶,走不动了,确保安全了,再歇息。 走了14个小时,日行1400多公里,终于在晚上10点多到了A市。意外的惊喜,天随人愿,很是高兴,于是主动请求花无缺为我们登记住宿。 他很乐意,为我们效劳。等我们到达目的地,他已恭候多时。吃的、喝的、用的,还有解暑的宁夏西瓜,一应俱全。显而易见,他费了很多精力去准备了。看到一切,我委实过意不去,可是既来之则安之,只好恭敬不如从命了。 第二天清晨,我和室友早早起床,在A市兜兜转转转了很久。他生活的城市我来过,环境很美,他过得很幸福,妻贤子孝,知天命的他,事业也芝麻开花节节高,我也放心了。 临行前,我把准备好的道歉话,咽了回去,就那样静静地一句话也不说,算是告别了。必竟儿时我们有过一段同桌缘,还有这千里外相聚,这缘不浅啊!值得我用心去珍惜和呵护,以后不能再吵吵闹闹了。 回到家,我给他发了一条短信:我们和解了他笑着回到:我们和解了! 原来冰释前嫌也这么简单!我算是彻底释然了。很感谢这此千里之行。 刘巧玲,一位文学爱好者,作品多见于《中国乡村》《首都文学》《中国文化报》《江山文学》《荷塘月色》《越南西贡解放军日报》《陕西文化网》《陕西农村报》《文化艺术报》《西安银川头条》《九天日报》《沧州晚报》《天门日报》《延河》《秦岭文学》《宝鸡日报副刊》《西部文学》《宝鸡散文家》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