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陈的扶贫工作第六章

　　话说这掐指一算，工作队驻村时间已经一年有余。一年多来，村里的扶贫工作在小陈的着力促动下，开始逐渐有了不少起色。村里大多数人，对扶贫工作也有了新的认识。有一个解放前出生的，名叫老残的老人，少年时就出门谋生，一直在外飘泊了大半生，到了年过半百才回村里定居。因为颇多坎坷，见识自然也就比其他人多，再加上年纪大，在村里很受人尊重。他看到小陈将村里的扶贫搞得热火朝天，认为自己人老八十了还是一事无成，不免心有愧疚。便专门来到小陈的驻地，让他给自己分派个具体的任务，也要为村里的扶贫工作流点汗、出出力。
　　当老残与小陈谈及此事，小陈不禁对老残深表感动，但看他一大把年纪、行动还不太方便，也不能给他安排什么差事。于是，就依照他的经历，给他出了个主意说：您老今年高龄八十有余，过的桥比我们晚辈吃的盐都要多，肯定见过不少奇闻轶事，您何不将自己的人生经历，去写成一部小说。
　　老残听了，感到深受启发。回到家里，便立意根据自己平生游历见闻去写一部奇闻轶事的书，一来赞美赞美现代新社会的美好生活，二来也好给村里的年轻人提供一个学习和教育的素材，也支持一下小陈的扶贫工作。不过，老残这一生中也只读过初小国学，苦于文学基本功缺乏，竟然着实筹划了一月有余，还是无法下笔。不久，又恰逢老残孙媳妇怀胎生娩，小孙子的哭吵声呱呱不断，让老残深感闹心，创作之事只好搁置了下来。老残内心不免悔疚参半，一种心有余而力不足的情绪，溢于言表。
　　一个月后，老残重孙满月。按照当地习俗，老残家要邀请亲朋好友前来庆贺，筹办满月酒。不巧这天，偏偏逢上了隔壁邻居家一位老人病故，邻居家人和儿孙们因为遭此不幸而嚎啕大哭，凄惨的哭声和邻居家帮忙料理人的嘈杂声不绝于耳。酒醉三分后，老残满怀感触地对小陈说：邻居与我，从小就是要好的朋友。我俩从流鼻涕的年纪就开始交往，也算得上是青梅竹马了。我出门去谋生后，他则呆在家里务农。回到村里住的时候，大家年龄都才五十岁出头，年轻的时候，我俩也算是村里长得俊俏的，用现在时髦的话讲，就是村里的帅哥。大家都说我看上去才四十岁出头，而我看到邻居的那副样子，活生生就是一个看上去足足满六七十的老人了。小陈同志，你说说看这是为什么？
　　小陈觉得不好怎么回答，便模棱两可地点了一下头。老残见小陈不答话也不再追问，自己又端起酒杯用嘴抿了一口，这才重重地叹了一口气说道：唉！这是生活辛苦的原因啊！
　　小陈听完，不禁对此也深有感触：现在城里人同农村人比较，大多也都是这个样子。
　　看见小陈表示同意，老残于是又继续说：再比如，今天我的重孙满月，这是人生之中的一件大事，按理说我的邻居是非请不可的。不料，他恰巧却在今天病逝了，这对于他家来说也是一件大事。都是在我们农村，这又叫做‘伤喜’，意味着晦气，是件非常不好的事情，如果是在旧社会这两家人就要闹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