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63岁,独生子病逝,3年后儿媳改嫁还不离家,于是亲戚们坐不住了。。。 今天气温很高,估摸着有38度。 即使已经快要晚上七点,知了还是在树上聒噪的叫个不停,声音此起彼伏。 高高的树枝上,没有一片叶子在晃动,仿佛都被施了魔法,无法动弹。 风儿,也被这闷热的天气吓得无影无踪。 可就是这样的傍晚,小公园里依然人声鼎沸,热闹非凡。 不远处的长椅上,两个老人,一个孩子歇在那儿。 老人是我和老张头,男孩是乐乐。 老张头拿着蒲扇,不停地扇动着,对着乐乐。 我则是一边拿着水壶让孩子喝水,一边用小方巾给他擦汗。 细细的汗珠渗透在乐乐白净的脸庞,显得蓬勃无比。 我们看着乐乐大口地咕咚着水,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旺盛的生命里和满屏的隔辈之爱在这幅和谐的画面里展露无疑。 看到这一画面的人们,自然而然地联想到,乐乐不是我们的孙子,就是外孙。 二选一,必对无疑。 人们的猜测没有错,孙子是孙子。 但是这却不是一般的孙子,更不是亲孙子,这里边有着一段不同寻常的故事。 大概5年前,我们的独生子因为一场意外离开了。 30不到,人生正盛年。 这样突如其来的打击几乎要了我们的命。 白发人送黑发人,谁能承受得来。 我和老张头一夜之间仿佛从天堂跌落到地狱。 一切毫无预告,也来的那么毫无征兆。 儿子走后那段黑暗无助的日子,如今想来还让我们两位老人心有余悸。 如果要说这老年丧子,人生无望的日子里有什么值得庆幸和希望的,那就是我们的儿媳于曼了。 当初,他们才刚刚结婚2年不到。 虽说两人在儿子读研究生时就经过相亲认识然后恋爱结婚。 但是儿子走时,于曼才20几岁,不可能不离开,不重新找人。 即使和我们之前一直相处的挺融洽,又能怎样? 人家这样的年轻姑娘不可能守一辈子寡,更不可能守着我们一辈子。 所以,儿子刚走的那个把月,于曼一直还住在这个家里。 我们也只是觉得,这个媳妇还没从悲痛中走出来,可能过段时间就要离开了。 我们心里这么想着,可是没敢问,也不能问。 问了好像存心把人家留下来,进行道德绑架; 又好像存心赶人家走,人走茶凉。 可是啊,我门怎么都没想到,这个于曼,自始至终都没有离开的想法。 当稍微从丈夫离开的撕裂中缓过来时,她和我们进行了一次促膝长谈。 她明确告诉我们,虽然小张不在了,但是自己不会扔下我们不管。我还是你们的儿媳,你们也还是是我的公婆。 我叫你们爸妈,你们心里和嘴里响亮地答应着就好。 我不会离开这个家,你们也别想赶我走。。。。。。 其实那天,光听于曼说了,我们几乎没有开口,忙着流泪。 这泪水,不是儿子走后,伤心,失落的泪水,而是被儿媳于曼一番真情地流露,一片赤城的孝心感动的泪水。 都说公婆不是爸妈,但是媳妇不一定就不能做女儿。 日后,我们也懂得,这段肺腑之言,于曼不是说说而已,她是真心实意的。 这之后的3年,她和我们两个老人吃住一块,还跟儿子在时一样。 自然,这个家里也比我们想象的有些生机和欢笑。 至少于曼还在,至少家的温馨还犹存。 一晃3年过去了。 一个周五的晚上,于曼对我们老两口说,有一件事情,想问问我们的意见。 她说自己其实在工作中,认识了一个男人,他叫小杨。 这个小杨,有着不错的工作,良好的长相,对她也很好。 他们已经交往有段时间了。 因为年纪都不小了,所以有结婚的打算。 她想挑个时间带回来给我和老张头看看。 听到这里,我们老两口的心里不是滋味。 虽然我们早已把她当成了女儿,但是毕竟她曾经是儿子的女人,是我们的儿媳。 但是细想,姑娘也才刚刚30,不可能一辈子不嫁,找个人相伴余生是好事。 所以我们继而对于曼说道: 赶紧带回来看看吧,爸妈等这一天都好久了。 就这样,那个周日,我们见到了小杨。 小伙子,确实长得不错,跟我们离开的儿子不分上下。 关键人勤快,也懂事。 第一次来我们家就大包小包,而且对于曼也颇为上心。 我们看在眼里,喜在心上。 其实只要于曼喜欢,就没什么话说。 那晚,回来后,于曼问问我们见了小杨,有何感想? 我们实话实说:非常满意。 到时结婚,一定会包个大的红包,表示祝贺。 于曼哈哈大笑起来。 爸妈,红包你们就算了,就是你们得帮我把这个家好好整理一下。 我们要在这个房里里结婚的。 我们怎么都没想到,于曼有这样的打算。 她说自己答应过,不会扔下我们不管。 所以哪怕再婚,也会继续留在这个家,况且小杨从小就是个孤儿,没有双亲。 他更知道我们家的情况,他也愿意搬到这儿来。 我们4个人一起生活。 听了这些话,我和老伴又一次流下了泪水。 本来想着,于曼结婚,就会离开了,家里就剩我们两个老人,得多冷清。 没想到,她能够继续留下来,和我们一块生活。 我们心里感激还来不及,根本没有其他的想法。 可是我们两个老人两头的亲戚坐不住了。 听到于曼再婚,尤其是听到她再婚后还要和我们一起生活的消息。 他们轮番过来。 想来也是可悲可笑,儿子走后没见他们对我老两口多上心,如今却格外替我们操心。 他们到来劝慰我们大概意思都是,于曼是个狐狸精。 她离婚后不离开,再婚还不走,就是惦记着我们的这套房子还有我们两个手里的存款。 这套房子确实值点钱,在我们这个二线城市,这个平方和地理位置,怎么也得值200万。 我们手里也确实有点钱。 退休前,我们都是市里重点中学的老师。 一辈子的积蓄,以及现在的退休金,相当可观。 他们都说,我们的家产落谁的手里,也不能落入一个外人的手里。 钱给了亲人,到老了,还有个照应。 落入于曼和小杨的手里,那就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 可是,我们不觉得于曼是看上我们手里的钱和房子了。 但是被亲戚们说多了,难免胡思乱想。 于是,在于曼再婚前,我们两个老人做了一回小人,联合儿子生前的医生同学演了一出苦情戏。 那天,是于曼出差的第2天,我哭着给她打了一个电话。 告诉她,老张头突然生病晕倒了。 医生检查过后,竟然是白血病,需要换骨髓,而且要很大一笔钱。 听到这个炸裂的消息,于曼急疯了。 她在电话里,安慰我:妈,不要着急,一切按照医生说得来。 我先把自己卡里的十万块钱转给您,您拿去交费。 至于换骨髓这件事,等我回去先检查下身体,如果可以的话用我的。 如果不行,我们就等着配型。您放心,爸的病得看,我不会不管你们。 说实在的,听着于曼电话里说的这些,我的心里颇为惭愧。 我们早就知道这个孩子的为人处世,竟然还演了这么一出戏证明。 不过我想既然戏已经开演了,那就演到底了。 把那些真心假意全都试出来。 我给我哥的儿子,还有老张头那唯一的侄子也都打了电话。 毕竟,知道于曼再婚不离家的消息后,他们两个跑得最凶,表的衷心也最多。 谁知道,听说要几十万块钱,听说让他们配骨髓,救老张头。 他们只是象征性地在医院走动了一圈,就再也没有出现。 所以,不试不知道,试了立刻见分晓。 我们知道了于曼的真心,也明白亲戚们的假意。 在于曼急忙赶回来之前,我们以医生误诊了,结束了这出戏。 当然,我们的心里也坚定了很多东西。 后来,于曼和小杨,在这个家里结婚了,也生了孩子。 我们有什么头疼脑热,他们从不怠慢。 很多时候,我们恍惚,这两个孩子应该就是我们前世亲生的子女,这辈子来报恩的。 其实,他们婚后,还有一件事情让我和老伴很感动。 那就是乐乐出生后,于曼和小杨竟然没让乐乐姓杨,也没有姓于。 而是姓了张。 于曼说,当初,她和儿子光想着过几年潇洒的日子,没想要生孩子。 谁知道儿子突然离开,她的心里一直悔恨不已,没给我们老张家生个一儿半女。 所以,自打她怀了乐乐后,她就跟小杨商量,这个孩子姓张。 善良,懂事的小杨,二话没说就同意了。 所以我们陪着来公园玩的孩子,叫张乐乐。 他和我们没有血缘关系,但是比有血缘还要亲。 当然不只是因为他姓张,更是因为他是于曼生的。 小杨的加入,乐乐的到来,给我和老张头的晚年生活带来了数不清的安定和欢声笑语。 我们的儿子虽然离开了,但因为善良仁慈的儿媳于曼,我们的晚年不但没有沉于深渊,反而一切变得那么有趣有乐。 我们也从悲伤的深渊,渐渐地走了出来。 当然,看清了那些亲戚们所谓的真心后,我和老张头更知道于曼的难能可贵。 我们在乐乐出生后,就去房租登记处,过户了房子,转到了乐乐名下。 我们本来要直接过户给于曼,可是她不肯,说还是过给乐乐吧,好得乐乐姓张。 我们拗不过她,就照办了。 如今,于曼的肚子里又有了二胎,我们全家都在翘首以盼。 经历了这些事,过了这些年,我知道有些所谓的亲人,只是嘴里的亲人,利益上的亲人,而不是实际的亲人。 而于曼虽然在儿子离开那天,实际她就不是我们的亲人了。 但是心靠着我们,比亲人还亲。 我想有了于曼和小杨的照顾,我和老伴的晚年不会差。 而且还有孩子们绕膝旁,我们的日子颇有盼头和劲头! 人啊,还得患难才能见真情。 这话一点不假。 大家好,我是封小姐(封子),周六愉快!